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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口风动

    巷口风动 (第1/3页)

    红鲤巷的晨雾还没散,林默刚拉开书坊的卷帘门,就看见门槛上放着个牛皮纸邮包。没有寄件人地址,只在收件人处写着“鲤声书坊 收”,字迹陌生,笔锋硬得像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奇怪,最近没订东西啊。”江晚棠端着刚煮好的豆浆走出来,探过头看了看,“会不会是苏妄生昨天说的那批旧书?他说托人从外地运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林默捏了捏邮包,硬邦邦的,不像装着书本。他摸出美工刀划开绳结,里面露出个深色木盒,盒面刻着串看不懂的符号,边缘镶着圈铜边,氧化得发绿。

    “这纹路……”江晚棠突然凑得很近,指尖轻轻抚过木盒表面,“有点像我奶奶留下的那只梳妆盒,说是早年从一个走江湖的人手里买的。”

    林默掀开盒盖,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绒布,放着块巴掌大的玉佩,玉色发乌,上面雕着只展翅的鸟,鸟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黑珠,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绒布角落里压着张纸条,字迹和邮包上的一样:“红鲤巷藏着不该藏的东西,这玉佩能指方向。三天后,槐树下见。”

    “不该藏的东西?”江晚棠皱起眉,“是说当年苏家的事?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管是什么,来者不善。”林默把玉佩捏在手里,玉质冰凉,像块浸在井水里的石头,“这符号看着邪门,我去找王老先生问问,他懂些老物件的门道。”

    刚走到巷口,就撞见陈婆婆挎着篮子往这边走,看见林默手里的木盒,突然“呀”了一声:“这盒子……我好像在哪见过!”她放下篮子,指着盒角的铜边,“三十多年前,有个穿黑褂子的男人来过红鲤巷,就提着个差不多的盒子,跟你爷爷打听‘沉塘的老井’在哪,被你爷爷轰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沉塘的老井?”林默心里一动——红鲤巷西头确实有个废弃的池塘,小时候听大人说,塘底有口老井,早被淤泥填死了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”陈婆婆拍了拍大腿,“那男人眼神凶得很,说井里有他‘丢的东西’。你爷爷当时就翻了脸,说红鲤巷的井,埋的都是正经人家的念想,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
    林默握紧木盒,谢过陈婆婆,转身往王老先生家走。晨雾渐渐散开,阳光落在青石板上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那影子的尽头,老槐树的枝叶晃了晃,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。

    王老先生的家在巷尾,院里堆着半墙旧书。听林默讲完来龙去脉,他戴上老花镜,捧着木盒看了半晌,又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那符号,眉头越皱越紧。

    “这是‘寻踪符’的变种,”他敲了敲桌面,“早年跑江湖的人用的,说是能找着藏起来的东西,但邪门得很——据说这符号沾过血,指的方向越准,招的麻烦就越大。”

    他拿起玉佩对着光看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鸟不是凡鸟,是‘鸮’,民间叫夜猫子,属阴,一般刻在殉葬品上。”

    林默的心沉了沉:“您是说,这东西跟死人有关?”

    “不好说。”王老先生放下玉佩,“沉塘的老井确实邪性,我小时候听我爹说,那井是民国年间挖的,后来闹过‘水鬼’,就被填了。至于那穿黑褂子的男人……你爷爷没跟你提过‘当年的事’?”

    林默摇头。父亲早逝,爷爷走的时候他还小,很多旧事都断了线。

    “回去问问江晚棠的奶奶吧,”王老先生叹了口气,“你奶奶和她奶奶当年是手帕交,说不定知道些内情。”

    回到书坊时,江晚棠正对着玉佩发呆,见林默回来,赶紧迎上来:“我奶奶说,她见过这玉佩!说是当年你爷爷从井里捞上来的,后来被一个外乡人借走,就没还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捞上来的?”

    “嗯!”江晚棠点头,“我奶奶说,那时候你才三岁,跟着大人去塘边玩,差点掉进去,你爷爷救你时,顺手捞上来个布包,里面就有这玉佩。他总说这玉佩‘带煞’,收在樟木箱里,后来有个男人来借,说要‘认亲’,你爷爷心善,就借给他了,结果那人再也没露面。”

    林默捏着玉佩,指腹蹭过鸮鸟的翅膀,突然觉得那两颗黑珠像是活了,正幽幽地盯着自己。

    三天后的槐树下。

    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铺了满地,林默和江晚棠揣着玉佩站在树后,苏妄生躲在不远处的墙根,手里攥着根锈铁棍——他说“万一对方耍阴的,总得有个照应”。

    约定的时间刚到,巷口传来脚步声,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走过来,四十多岁,眉眼间带着股戾气,看见槐树下的林默,径直走过来:“玉佩带来了?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找井里的东西做什么?”林默没动。

    男人笑了笑,露出颗金牙: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那井里有我爷爷的东西,当年他没拿走,现在该由我来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不该你问的别问。”男人眼神一沉,“把玉佩给我,我立马走人,不打扰你们红鲤巷的清净。”

    江晚棠突然开口:“我奶奶说,当年借玉佩的人,也长着颗金牙。”

    男人脸色微变,随即冷笑:“既然知道,就别装傻。那玉佩是我爷爷的,凭什么留在你们这?”

    “凭它救过我一命。”林默握紧玉佩,“凭红鲤巷的井,埋的是念想不是邪物。你要找东西可以,但得说清楚,那井里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
    男人突然从背后抽出把折叠刀,“唰”地打开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墙根的苏妄生突然喊了声“警察同志,就是他!”,男人一愣,转头的瞬间,林默猛地把玉佩砸过去,正砸在他手腕上,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巷口果然跑进来两个警察——早上林默觉得不对劲,就托王老先生报了警。

    男人见状想跑,被苏妄生一棍子绊倒,按在地上。警察铐住他时,他还在喊:“那是我爷爷的金条!他当年藏在井里的!”

    “金条?”林默愣了愣。

    王老先生慢慢走过来,看着被押走的男人,叹了口气:“果然是为这个。当年那穿黑褂子的,就是他爷爷,据说解放战争时藏了批金条在井里,后来不敢回来取,病死在外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为什么说玉佩是他的?”江晚棠问。

    “那玉佩啊,”王老先生指了指地上的玉佩,“是当年看井人的,被他爷爷抢了去当‘寻踪符’用。你爷爷捞上来的,是真的看井人遗物。”

    夕阳落在玉佩上,乌色的玉突然透出点温润的光,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。林默捡起玉佩,发现鸮鸟的眼睛不再发暗,倒像是两颗普通的黑石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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