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衣纸人与太阿剑影 (第1/3页)
林默的手指还停留在门把上,指腹蹭过生锈的铜锁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,像条小蛇钻进骨头缝。屋里的檀香突然变浓了,混着烧纸的焦味,呛得他喉咙发紧——这味道和奶奶出殡那天,灵堂里的味道一模一样,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带着相似的重量,在手机光柱里缓缓沉降,像无数细小的骨灰。
“后生,愣着干啥?”穿红袄的女人没回头,乌黑的头发垂在地板上,发梢微微颤动,“汤要凉透了。”
林默的目光扫过茶几,外卖袋里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,白色的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,落在玻璃桌面上,积成小小的水洼。他突然想起出发前看的订单详情:顾客要求“保温送达”,可从商家到红鲤小区要穿过三条街,正常情况下汤早就该凉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会来?”他的声音有些发涩,后腰抵着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温热,像是有人在墙后用手捂着,热度透过水泥渗过来,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女人终于动了,肩膀轻轻晃了晃,像是在笑:“张师傅的店,每天这个点就我这一单。”她的声音突然变尖,像指甲刮过玻璃,“再说,我等你很久了,等了四年零三个月。”
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。四年零三个月前,正是父亲“意外身亡”的日子。
他缓缓抽出别在腰后的折叠刀,刀鞘上的梅花纹路硌着掌心,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。刀身弹出时发出“噌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,女人的头发突然停止颤动,像被冻住的墨汁。
“别紧张。”女人转过身,脸上的白纸在手机光下泛着冷白,朱砂画的嘴唇咧开个诡异的弧度,“我不是来害你的,是来给你送东西的。”她抬起手,袖子滑到肘部,露出的胳膊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,每个针孔里都插着根淡黄色的纸捻,纸捻尾端系着细红绳,红绳缠在手腕上,打了个死结。
林默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,红绳的结打得很特别,是他奶奶教给母亲的“平安结”,母亲说这结要顺时针绕七圈、逆时针绕三圈,才能锁住福气。可眼前的红绳结歪歪扭扭,像是慌里慌张打出来的,绳头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,像干涸的血。
“你是谁?”林默握紧刀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女人没回答,反而指着墙角的立柜:“打开看看。”立柜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透出点微光,像是藏着盏小灯。
林默犹豫了一下,侧身绕开女人,走到立柜前。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年画,画的是“鲤鱼跃龙门”,只是鲤鱼的眼睛被人用墨涂黑了,看起来像两团黑洞。他深吸一口气,拉开柜门——里面没有灯,只有个落满灰尘的木盒,盒盖上刻着“苏”字,和父亲皮箱上的字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你父亲留在这儿的。”女人的声音突然近了,就在他身后,“他说,等你能自己握紧刀了,再交给你。”
林默猛地回头,女人的脸离他只有半尺远,白纸脸上的黑洞正对着他的眼睛,里面渗出的黑色黏液滴在他的卫衣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。他挥刀砍过去,刀身却穿过了女人的身体,像砍在烟上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,身体渐渐变得透明,“我早就不是活人了。”她的红袄突然鼓起,像里面塞了团风,“四年前,我男人在苏氏集团的实验室上班,发现了他们的秘密,被人害死了。我去找他们要说法,被关在401,活活烧死的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白纸脸上的黑洞开始淌出黑色的泪:“他们用我的皮做了这纸人,用我的魂养着,就是为了等你——等空冥之体的后人来。”
“空冥之体?”林默愣住,这词他在哪听过,却一时想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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