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 第十五章 (第2/3页)
恐也有深意在内,无非是为了竖起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,想将二皇子陈逸山推到人前,如此便能庇护沈皇后生下的长子陈文晋安然无恙。
恨之深,爱之切。
活人是鱼目、腐珠,又怎及得上死人这轮皎白月光。
裴贵妃回到梅园,静候多时。
很快,有内侍未经传召,鬼鬼祟祟迈进梅园,同裴贵妃耳语:“娘娘,您料得不错。周大监那边传来消息,陛下刚有些气色,便密召阁臣入殿,起草遗诏,还让吕学士代为拟旨……听陛下的意思,立储一事,自是要遵循祖制。”
裴贵妃手中的花枝咔嚓断了,她睁开一双美眸,语气森然:“好一个遵循祖制。”
那岂不是立长不立贤?
皇帝果然要立大儿子为皇太子!
他当真狠心,竟要拿她的二儿子,为沈皇后的大儿子去挡那些明枪暗斗,待帝途亨通,再推长子御极即位,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?
难怪元庆帝急召裴瓒上京述职……这是想趁机折断她的左膀右臂啊!
裴贵妃冷笑一声。
一纸遗诏算什么,只要她的侄儿裴瓒争气,不过矫诏罢了,她儿照样能登基。
倒是元庆帝莽撞,既已经将裴瓒养成了茹毛饮血的恶狼,又怎敢期盼他收敛嗜血本性,变回一条任打任骂的家犬?
元庆帝将裴瓒逼到这样一条死路上,他不起兵谋反,倒失了裴家人的血气。
裴贵妃有二皇子在手,她盼着侄儿能早点开窍,助她成事。
只是令裴贵妃不安的是,为何她送去的信,裴瓒迟迟没有回复……是裴瓒警惕心重,行事周密,还是当真遇到了难以摆平的麻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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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州。
裴瓒按兵不动,确实是在静候时机。
托巡抚徐峻茂的福,裴瓒截获了那一批数十万石的粮草,正好作为军饷,用以喂养裴瓒麾下强盛的兵马。
裴瓒“养伤”的这一个月,他收到无数封那位贵妃姑姑送来的密信。
然而每一封信,都被裴瓒衔于白皙长指,递于烛台,焚烧殆尽。
都说枪打出头鸟,他便是裴贵妃膝下的犬马,也不应指哪儿打哪儿。
况且……比他心急的,大有人在。
裴瓒凤眸低垂,淡扫一眼黑隼送来的线报。
信笺上残余“秦王”二字。
很快,那张纸也被火焰吞噬,蜷曲成暗色灰烬,消散于炭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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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沈氏命人给玉尘院送了一盅甜汤,说是给裴瓒补补身子。
冯叔看到那碗羹汤,当即拦了下来,当着林蓉的面泼了。
林蓉目瞪口呆,她没胆子这样糟蹋主家的羹汤。
冯叔却笑着教她:“甭管什么人示好,咱们都要以主子为重,说句僭越的,便是天王老子送来的汤,没试毒之前,也不可呈于大都督案前。”
林蓉受教,又问:“那大少爷还喝汤吗?”
冯叔有意抬举林蓉,打了一棍子,便要塞一颗蜜枣了。
冯叔:“喝,你去公厨那头重新炖一碗甜汤端来,记住了,食材都要自己验看过,也不可假手于人,汤熬好了还得亲自试毒,方可献给大少爷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林蓉是个实诚的姑娘,冯叔怎么安排,她就怎么照做。
一碗汤端到房中,她还如梦初醒一般,从食盒里拿出另一只碗,当着裴瓒的面小饮一口,再奉给主子。
“大少爷,没毒,能喝了。”
不消说,裴瓒也知林蓉这番谨小慎微的做派是冯叔教的。
裴瓒仍在批阅那些军防文书,他头也不抬,道:“不必这般谨慎,内宅之中,还无人敢对我下毒手。”
况且,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少有,若非那等融于酒水的风月媚.药,等闲虎狼之药,裴瓒能辨出来。
林蓉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她本想退下休息,可裴瓒却并未放她离开,反倒是道了句:“将柜中的《武经》取来。”
他要给副将郑至明送信,指点军策。为防信笺被人截获,倒不如以撕下一页兵法作为回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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