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 做客 (第2/3页)
二舅母说话间,就凑到了唤儿身边,直接把东西给接了过去,笑得比花还灿烂,喜滋滋道:“来就来,还带什么东西!
“唷,这是浙绢吧?前年开封府卖染了渍污的浙绢,倒是比平日便宜了两三百文,奈何去买的人太多了,你二哥做事慢手慢脚的,等我俩到的时候,早卖空了。”
谭二舅母越说越高兴,把人往正堂的那间屋里迎。
中间,她还不忘给那个先来打水的邻居翻了一个白眼。
说是正堂,其实并不气派,也不能说宽敞。进门先看见中间供着的两个牌位,是卢闰闰外翁的爹娘,貌似边上还供了姜太公。
之所以说貌似,是因为没有看到神位,就是贴了个符纸,然后边上还有段话。
“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”
而供桌上摆了盘梨作为供果,那梨瞧着还挺新鲜的,上回卢闰闰来外翁家,当时供的是橙,那橙的皮都有些缩了,他们还舍不得换新贡品,把旧的拿下来吃。想来是今日有喜事,才特地连供果也换了新鲜的。
供桌两边靠墙的地方摆了几张椅子,谭二舅母说早早准备应该是真话,因为地上还有点濡湿,墙边的椅子明显摆正了,看着是仔细洒扫过了。
中间摆的吃饭的八仙桌也擦得锃亮,虽然边缘已经有些掉漆。
即便如此,正堂仍然显得不够宽敞亮堂。因为墙上还是挂了许多杂物,虽说谭家不做农活,没有什么锄头柴刀要放,但蓑衣斗笠之类的雨具,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绳子都挂在墙上头。
这也没法子,谭家屋子少,没有专门的库房,只好东塞一点西挤一些。
卢闰闰被招呼着坐下,谭二舅母还给她塞了个梨子。
她低头一瞧。
嗯,原来被替换供果到了自己手上。
这梨一看就放了很久了,梗完全黑了,一点黄不见,就连梨最顶上的那层皮也有点皱。但她还算运气好的,她娘手上的那颗……
转过梨身一看,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块。
于是,她娘就把那梨推回去了。
但她也不知是运气太好,还是不好,手上的梨子看着很完好,寻不出借口。
她只好讪笑一声,谢过二舅母,然后用袖口擦了擦梨身,接着嗷地咬了一大口。
别说,放久了竟还挺甜。
卢闰闰又嘎吱咬了一口,坐着也是无聊,她目光随意巡视着打量正堂。
没什么太大变化,门后面的角落还摞着桌腿和桌架,想来是等一会儿用饭的时候再搭起来的。
而等候间,谭贤娘问起谭二舅母爹娘都去哪了。
卢闰闰边啃梨子边支起耳朵听。
“哦,他们呀,在后门看着雇工做活呢。这不是后门那的一片地本来也是咱们家的吗?以往种了几棵树,除了便宜外人遮阴乘凉,被巷子里那些顽童偷摘果子,也没叫我们家落什么好。家里住的屋子少,阿舅心里一直悬着这事,想扩盖几间屋子不是一日两日了。正好翰哥儿要回来住,阿舅这才定下心去盖。
“你怕还不知道吧,前日大哥才送信回来,说要送翰哥儿回汴京读书,想叫他去考国子监下辖的四门学。四门学八品以下及庶人子弟都能考,只是吧,不是我看轻,你说说,翰哥儿在边关长大,那偏远之地的学塾如何能和汴京比?在那拔尖,可不意味着回汴京也一样。这要是考不上可如何是好?
“诶!可不是我这个做叔母的小气不容人。大张旗鼓地回来,考不上不正是丢人吗?”
谭二舅母不算心机深沉的人,当着翰哥儿亲姑母的面就抱怨起来,好在还知道欲盖弥彰掩饰两句。她许是有些心虚,忙不迭切换正题,“阿舅舍不得委屈了翰哥儿,这两日便请人把后面的树砍了,预备再盖三间屋子。
“唉,扩几间屋子原是好事,发扬家业嘛,但如今汴京什么都一日日地贵了,我家还要再养个哥儿呢,如今真真是钱囊比牙干净。”
谭二舅母说着,就开始像模像样地长吁短叹了。
卢闰闰心道果然如此,她利索地把最后一口梨肉啃干净,抽出帕子擦手,边擦边起身,硬是挤到二人中间。
“娘,你不去寻外翁外婆吗?”
母女俩默契十足,谭贤娘对过眼,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,就说要去后面看看爹娘。
谭二舅母不死心地跟上去,说后面昨日刚砍完的树,乱糟糟的,不要过去为好。
谭贤娘自然不会听她的。
眼看着娘已经走到后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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