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竞争对手的最后的挣扎 (第1/3页)
手机屏幕亮着,那行字还在:你真的准备好了?
亚瑟没动。他坐在书桌前,手指悬在键盘上方,呼吸平稳得近乎刻意,眼神却已沉入一片幽深的湖底。窗外夜色浓稠,城市的灯火像被雾气裹住的星点,遥远而模糊。书房里只有主机低鸣和散热扇轻微的嗡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。
这不是警告,是试探——精准、冷酷、带着某种猫捉老鼠般的耐心。对方想看他慌乱地反击,还是沉默地退让?更想知道,他是否真的把最后那张底牌交了出去。可他们不知道的是,亚瑟从不轻易出牌,他只等风来。
他缓缓起身,动作极轻,像是怕惊扰某种潜伏在数据流中的猎手。走到墙角保险柜前,输入指纹与声纹双重验证,取出一台银灰色的备用手机。这台设备从未接入公共网络,电池与SIM卡始终分离存放。他戴上防静电手套,将SIM卡拔出,用磁力钳夹起,放入特制屏蔽袋中;再拆下电池,用铜箔层层包裹,最后整机封入法拉第袋,投入抽屉深处的金属容器。
然后,他从书桌最底层的暗格里取出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。外壳磨损严重,接口泛黄,屏幕边框有一道细小裂痕——这是五年前他自己改装的离线终端,操作系统为定制化内核,所有无线模块物理拆除,仅保留串口与以太网接口。它像一座孤岛,与外界彻底隔绝。
亚瑟接上物理隔离设备,插入刚刚截获的数据包存储盘。屏幕上瞬间跳出一连串加密日志,时间戳精确到毫秒,来源IP跳跃频繁,伪装成多个不同地区的服务器节点。但其中一段元数据残留异常:发送端未清除的时间偏移量,暴露了真实地理位置位于东八区边缘。
“果然。”他低声自语,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。
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
“爸爸?”小亚明探进头,穿着宽大的卡通睡衣,胸前印着一只歪着脑袋的企鹅,手里抱着一本翻旧了的逻辑游戏书,页角卷曲,边角还贴着几块透明胶带修补过的痕迹,“你还没睡吗?”
“进来吧。”亚瑟轻声说,语气柔和下来,“帮我看看这个。”
孩子走过来,踮脚爬上那张高大的办公椅,双脚悬空晃荡着。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日志流看了一会儿,眉头微微皱起,忽然指着其中一行红色标记:“这个IP像影子,一直在换衣服。”
亚瑟心头一震。他从未教过儿子代理服务器、跳板机或DNS隧道的概念,可孩子用自己懂的方式说了出来——就像小时候把Wi-Fi信号比作“看不见的小鸟”,把防火墙叫作“电子篱笆”。
“对。”他点头,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有人躲在别人公司后面发消息,假装自己不存在。”
“那我们能不能也藏起来,等他们出来?”
亚瑟看着他,片刻后笑了。不是应付式的微笑,而是真正被触动的那种笑意,眼角泛起细纹,眼神温润如月光下的湖面。“可以。”他说,“但我们得先守住自己的门。”
他打开加密通道,通过多重跳转节点,将入侵证据打包发送给监管部门的技术支持组,并附上一句简洁说明:请求溯源核查,疑似关联企业恶意渗透。随后拨通安保团队负责人电话,只说了一件事:“今晚起,所有进出记录加密升级,住宅区监控回路独立运行,切断外部访问权限。”
电话刚挂,邮箱提示音响起。一封匿名信自动转入隔离箱——标题写着“关于某诗人的真实精神状态”。附件是一段剪辑过的采访音频,背景音里有模糊的争吵和摔东西声,旁白称这是亚瑟在项目失败后情绪失控的录音,甚至暗示他曾威胁合作方。
他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最后一击。
对手的目的很明确:把他塑造成一个因事业受挫而心理失衡、妄图报复社会的危险人物。只要公众开始怀疑他的动机,那篇揭露行业黑幕的评论文章就会被解读成偏执者的泄愤,而不是勇敢者的证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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