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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邺城定鼎

    第四十九章 邺城定鼎 (第3/3页)

此,天意亦似乎有所昭示……”刘湛终于开口,声音沉稳而有力,打破了书房内几乎凝固的寂静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,“便依诸位之议。文若,可即令尚书台、御史台及太常等有司,共同筹备仪典,勘察吉日,制定舆服、仪仗,拟订册文,择吉日,行封国之礼!”

    决定既下,如同给整个邺城乃至整个统治体系注入了一剂强心针。筹备工作立刻以最高的优先级和效率紧锣密鼓地展开。庞大的官僚机器全力开动,礼官争论着典礼的每一个细节,工匠日夜赶制新的舆服、仪仗,文士们绞尽脑汁炮制辞藻华丽、引经据典的册文……整个邺城都沉浸在一种忙碌、兴奋而又庄严肃穆的氛围中。

    选定的吉日很快到来。在邺城初步建成、虽然部分细节尚待完善,但整体气势已恢宏磅礴的正殿前,举行了盛大的、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仪式。

    当日,天公似乎也格外眷顾。连日来的阴霾和风雪彻底散去,天空湛蓝如洗,冬日难得的暖阳毫无保留地照耀着银装素裹的邺城,宫阙殿宇顶上尚未融化的积雪反射着璀璨夺目的金光,与朱红的宫墙、玄色的旌旗交相辉映,更添几分神圣与庄严。殿前巨大的广场上,早已清扫干净,旌旗招展,色彩斑斓。顶盔贯甲的武士手持长戟,如同铜浇铁铸的雕像,从殿门一直延伸到宫门之外,森严肃穆。文武百官按品阶穿着崭新的朝服,肃立无声,空气中只能听到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。来自各地归附势力的代表、周边表示臣服的部族使者,皆屏息凝神,带着复杂的心情,见证着这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历史性一刻。

    吉时已到,庄严肃穆的礼乐轰然奏响,编钟悠扬,石磬清越,鼓声沉稳。刘湛身着特制的玄色衮服,在万众瞩目下,缓步走出。这身衮服虽未及帝王十二章纹之极致繁复,但已远远超出了人臣的规制,上面用金线精心绣着象征安定四方的山峦、照耀寰宇的星辰日月,寓意承天启运,统御万方。他头戴七旒冕冠,以白玉为珠,垂落的旒珠微微晃动,恰到好处地遮蔽了部分面容,使得他的神情更显威严莫测,如同神祇临凡。在礼官的高声唱引和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,他步履沉稳,一步一步,踏着铺着红毡的汉白玉阶,向上攀登。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间的节点上,沉稳而坚定,走向那权力的巅峰。

    终于,他立于高高的殿阶之上,转身,面向广场上如同潮水般的臣民。赞礼官手持以金漆饰边的玉版册文,运足中气,开始高声宣读。那册文由荀衍、杨修等当世大才精心炮制,辞藻华丽铺陈,引经据典,先是盛赞刘湛“拯社稷于倾覆,解生民于倒悬”,“扫清六合,席卷八荒”的不世之功,继而论述其“功高震主,德配天地”,已非寻常人臣之位所能酬答,故顺天应人,特此册封为“魏公”!授予象征最高荣宠的九锡殊荣!以邺城为魏国都城!统御冀、并、幽、青等州郡!准其建立宗庙社稷,祭祀天地祖先!置丞相以下百官,一依汉初诸侯王制度!

    每宣读一项厚重的恩赏与权柄,阶下肃立的群臣便如同经过演练般,整齐划一地躬身,山呼“魏公千岁”!声浪如同阵阵惊雷,一波高过一波,汹涌澎湃,震动着巍峨的殿宇,震动着脚下的大地,也仿佛震动着整个北中国的山河。当刘湛从天子使者手中,郑重接过那方沉甸甸、象征着至高权柄与崭新身份的魏公金印,以及代表九锡殊荣的车马、衣服、乐则、朱户、纳陛、虎贲、斧钺、弓矢、秬鬯等物时,恰巧一道格外明亮的冬日阳光,穿透云层,正好照射在他挺拔的身躯之上。玄色衮服上的金线纹饰瞬间熠熠生辉,流光溢彩,使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圈神圣的光晕之中,宛如天神下凡,令人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这一刻,他不再仅仅是汉大将军刘湛。他是魏公刘湛。一个新的、充满生机与力量的政治实体,在旧帝国的庞大躯壳内,正式宣告诞生。一个时代,结束了;另一个时代,开始了。

    盛大而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,接下来便是规模空前的宫廷宴会。昭明殿内,早已布置妥当,灯火通明,觥筹交错,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,精心编排的歌舞曼妙上演。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、激动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,相互敬酒,笑语喧哗,气氛热烈至极。

    郭嘉不知何时端着酒杯,凑到了暂时离席、在殿侧稍作休息的刘湛身边,他脸上带着酒意微醺的红晕,压低声音,带着他那特有的、仿佛永远改不了的调侃语气:“主公,感觉如何?这魏公的衮袍,穿着可比大将军的铠甲舒服多了吧?至少不用风吹日晒,也不用担心被冷箭招呼。”

    刘湛瞥了他一眼,目光随即投向下方喧闹欢腾、沉浸在喜悦中的群臣,手中轻轻晃动着那只温润如玉的酒杯,里面琥珀色的美酒随之荡漾出诱人的光泽。“奉孝,你说,坐在这万众瞩目的位置上,手握这看似无边的权柄,是感觉更自在了,还是……更沉重了?”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。

    郭嘉闻言,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了几分,他顺着刘湛的目光看去,看到了正与同僚豪迈对饮的徐晃,看到了沉稳持重、与人交谈的张辽,看到了那些新近归附、此刻正努力融入这场合的河北士人……他正色道,语气罕见地认真:“自然是更沉重。这身袍服,这方金印,重若千钧。但主公,您看他们,”他微微示意下方,“徐公明、张文远、于文则,还有文若、文和,以及那些将身家性命、前途富贵都押在您身上的河北俊杰……他们的期望,他们的忠诚,乃至这天下未来数十年的气运走向,现在都系于您一身了。这份沉重,是责任,也是动力。这位置,您不坐,谁还有资格、有能力坐?谁又能坐得稳?”

    刘湛默然,将杯中那辛辣而醇厚的美酒一饮而尽。液体滑入喉咙,带来一丝灼热的暖意,却也带来更深的清醒与冷静。他知道,封公建国,不是终点,甚至不是中点,而仅仅是一个全新的、更加复杂、更加艰难的起点。内部的整合与消化,新附势力的安抚与驾驭,南方未平的广袤土地,隐藏在各处的敌人与潜在的危险……还有很长、很长的路要走,每一步都可能布满荆棘。

    他放下酒杯,缓步走出喧闹的大殿,来到殿外那可以俯瞰大半邺城的高阶之上。凛冽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,吹动他玄色衮服宽大的衣袖,猎猎作响,仿佛欲乘风而去。他俯瞰着脚下这座因他而焕发新生、日益繁华、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城池,以及远方那白雪覆盖、辽阔无垠、一直延伸到天际线的河北平原。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、雄心壮志,以及对未来挑战的清醒认知,在他胸中激荡、交织,最终沉淀为一种更加坚定的决心。

    “曹操在兖州,想必也早已收到这里的消息了吧。”他像是在对悄然跟出来的郭嘉说,又像是在这凛冽的寒风中,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郭嘉站在他身侧,紧了紧衣袍以抵御寒风,闻言嘿嘿一笑,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算计的精明:“肯定收到了。估计这会儿,正气得在自己府里跳脚,又得心疼地摔几个他珍藏的玉杯了。不过主公放心,”他语气转为笃定,“他现在啊,内有吕布旧部需要消化,外有青州黄巾残余和徐州势力需要应付,咱们又刚刚给了他一点‘甜头’稳住他,他就算气得吐血,也只能关起门来摔摔杯子,发泄一下了。短时间内,翻不起大浪。”

    邺城定鼎,魏公初立。北中国广袤的土地与千万生民,已然在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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