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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 总攻!

    第四十六章 总攻! (第1/3页)

    夜色被彻底撕碎。

    乌巢方向升起的冲天烈焰,已不再是简单的火光,它像一柄烧红的巨剑,狠狠捅穿了天幕的胸膛,将创口中喷涌出的、粘稠猩红的光与热,泼洒在官渡战场每一寸土地、每一张仰起的脸上。那光并非静止,而是在跳跃,在扭曲,仿佛有无数冤魂踩着灼热的节拍,在举行一场末日般的狂欢。浓烟不再是笔直的烟柱,而是化作了千百条奔腾咆哮的墨色恶龙,互相纠缠撕咬着,翻滚着冲上九霄,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星光也彻底吞噬。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复杂到令人作呕的气味——新麦被烧焦后类似烤糊点心的奇异甜香,混合着皮革、木材燃烧的呛人烟味,更深处,似乎还有一种……肉类被炙烤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油脂气,以及一种更深沉、更绝望的,属于人类集体崩溃前散发出的精神腥臊。这气味乘着夜风,无孔不入地席卷过每一座营垒的栅栏,钻入每一个士卒因恐惧而张大的鼻腔,然后化作一只无形冰冷的手,狠狠攥住了他们砰砰狂跳的心脏。

    “呜——嗡——!”

    就在这片视觉与嗅觉的混沌地狱中,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,如同沉睡于九幽之下的远古巨龙发出的苏醒之吟,猛然从刘湛大营的方向炸响!它厚重、苍凉,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,顽强地穿透了黄河那永不停歇的咆哮、远方火焰燃烧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噼啪爆裂声,清晰地、不容置疑地传遍四野,撞击在每一个生物的耳膜上。这不是试探性的骚扰,不是迷惑性的佯攻,这是决战的宣言!是总攻的号令!是吹响敌人丧钟的最后序曲!

    刘湛一身玄色铁甲,甲叶在火光照耀下反射着幽冷而坚硬的光泽,已然稳稳端坐于乌骓马背之上。这匹神骏的战马,通体乌黑,唯有四蹄雪白,此刻似乎也完全感受到了主人那澎湃欲出的战意与杀机,它不安地用一只前蹄刨挖着脚下冰冷的地面,留下深深的蹄印,硕大的鼻孔中喷出两股白色的、带着体温的浓郁鼻息,马头微微晃动,颈部的肌肉如钢丝般绞紧。刘湛立于中军那辆特意加高、以壮声威的战车之上,腰间佩剑已然出鞘,冰冷的剑锋斜指地面,剑身上流转着远方映射来的、跳跃不定的猩红火光,仿佛饮血的渴望已经让这柄利器自身开始兴奋地颤抖嗡鸣。他的目光,如同两支蓄满力量的弩箭,越过了前方层层叠叠、刀枪如林、屏息以待的己方军阵,死死钉在了那片因乌巢火起而明显陷入混乱与恐慌漩涡的袁绍主营!他能看到那里人影幢幢,如同被捣毁巢穴的蚂蚁般无序奔窜,能听到随风隐约传来的、失却了指挥的惊恐叫喊,更能感受到那股源自数十万人集体意志崩塌前散发出的、巨大的混乱波动。

    他深吸了一口气,那空气灼热而污浊,充满了硝烟、泥土和血腥的预演。他接过亲兵递来的、用铁皮粗糙卷成的喇叭,将其凑到嘴边,下一刻,他的声音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滚滚雷霆,借助这简陋的扩音工具,悍然压过了战场上一切喧嚣与躁动,清晰地、一字一句地凿进每一个竖起耳朵、心脏悬到嗓子眼的士兵的脑海深处:

    “将士们!”声音的开头带着金石般的铿锵,随即转化为煽动灵魂的咆哮,“袁绍的粮草,已在我军勇士之手,化为冲天烈焰!此贼外强中干,覆灭在即!尔等随我转战千里,浴血搏杀,为的是什么?不就是今日吗?!建功立业,封侯拜将,青史留名!就在此刻!用你们手中的刀枪,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,铺就我等通往不朽的功勋之路!随我——破敌!杀——!”

    最后一个“杀”字,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而出,声音撕裂了夜风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引领胜利的狂热!

    “破敌!杀——!”

    “杀!杀!杀!”

    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,如同千百座沉默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同时引爆!养精蓄锐已久、早已将战意和杀气压抑到极限的黑色洪流,在这一瞬间彻底沸腾、决堤!前排的刀盾手用手中厚重的盾牌疯狂撞击着地面,发出“咚!咚!咚!”如同远古战鼓般的沉闷巨响;长枪兵将长达一丈有余的长枪尾部顿击着坚硬的土地,枪缨抖动,汇聚成一片死亡的森林,金属与地面的碰撞声清脆而肃杀;后排的弓弩手们仰天嘶吼,奋力跺脚,将手中的弓弩举向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夜空!整个大军,连同他们脚下的土地,仿佛都活了过来,化作一头被彻底唤醒、挣脱了所有枷锁的洪荒巨兽,睁开了猩红的双眼,亮出了沾满涎水的獠牙,向着北方,向着那片已然开始崩溃的敌阵,发起了排山倒海、势不可挡的总攻!脚步声、马蹄声、甲胄碰撞声、呐喊声……汇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恐怖音浪,向前席卷!

    钢铁的洪流开始按照既定的锋矢阵型,汹涌向前。

    中央,徐晃一马当先,他身材魁梧,披着双层重甲,如同移动的铁塔。他率领着由最精锐、最剽悍的重甲步兵组成的中央突破集群,步伐并不快,但每一步都沉重如山,整齐划一,仿佛黑色的铁砧,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,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。他们手中的长戟如林,密集的戟尖在跳跃的火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纯粹的死亡光芒。任何敢于阻挡在这股钢铁洪流前方的零星抵抗——无论是慌不择路撞上来的袁军溃兵,还是少数忠于职守、试图结阵自保的小股部队——都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,瞬间便被这沉默而高效的杀戮机器碾碎、吞噬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骸和迅速扩大的血泊。徐晃本人手持一柄开山大斧,目光沉稳,如同磐石,只是偶尔挥斧劈砍,便将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袁军屯长连人带盾劈成两半,鲜血和内脏泼洒一地,进一步加剧了敌军的恐慌。

    左翼,张辽敏锐地捕捉到了战机。他看准了袁军因乌巢大火而产生的防线松动和心理崩溃,尤其是左翼与中军结合部出现的一个短暂混乱区域。他没有任何犹豫,猛地一夹马腹,举起手中马槊,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呼哨:“并州儿郎!随我破阵!”他率领着麾下最为精锐、吸收了部分原吕布麾下并州老兵的铁骑,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猛然窜出!这支骑兵并非直直冲撞,而是在高速奔驰中划出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,绕过正面抵抗相对顽强的区域,如同一柄被绝世匠人淬炼过的、薄而锋利的匕首,精准而凶狠地楔入了袁军阵线最为脆弱的肋部!

    右翼,于禁和沈弥的配合堪称教科书级别。于禁站立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矮台上,面色冷峻,手中令旗挥动。他麾下的弓弩手们排成紧密的三列横队,随着令旗的指挥,进行着令人窒息的轮番齐射!“嗡——!”弓弦震动的闷响如同死神的低语,一片又一片的黑压压箭矢腾空而起,划过短暂的抛物线,如同精准的冰雹,覆盖向袁军前沿那些试图集结、或者还在军官呵斥下勉强维持阵型的部队。箭矢落下时,带来的是一片凄厉的惨叫和瞬间的混乱。就在于禁用箭雨牢牢压制住敌军,使其无法有效组织反击和增援的间隙,沈弥动了。他和他那支沉默得如同山崖上岩石的陷阵营,动了。他们没有呐喊,没有多余的动作,甚至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丝毫表情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、对杀戮的专注。在于禁创造的箭雨掩护下,他们如同某种精密的攻城器械,迈着绝对整齐的步伐,如同一堵移动的、布满尖刺的铁壁,对着袁军阵线上几个因将领伤亡或士气低落而出现动摇的关键节点,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冷酷而高效的突击。刀盾手格挡,长枪手突刺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他们不追求个人武勇的彰显,只追求最快速度、最小代价地摧毁目标。兵刃砍入肉体的闷响,骨头碎裂的“咔嚓”声,以及敌人临死前那无法抑制的、短促的惨嚎,是这片沉默区域唯一的伴奏。这种摒弃了所有情绪、只剩下纯粹效率的杀戮方式,比任何疯狂的呐喊都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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