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有我呢 (第2/3页)
“现在,要么接受把钱转给白迅,要么,就把你们之前从这笔钱里得到的所有好处都退回来——王浩,你上次的篮球护腕;李磊,你运动会的运动鞋;还有你们几个,聚餐的餐费、元旦晚会的零食……一分都不能少!”
    这话一出,再也没人敢有异议。谁也不想把吃到嘴里的好处再吐出来,更别说刚才的算计本就不占理,被陈义繁戳穿后,只剩下满心的羞愧。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,只有吊扇还在固执地转着。
    白迅站在原地,捏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,指节上的青白渐渐褪去,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红痕。他看着陈义繁挺拔的背影,心里的怒火早已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动容——有感激,有因为麻烦对方而生的愧疚,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好意思。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    陈义繁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,侧过头,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,递去一个安抚的笑容。随后,他转向班主任,语气恢复了平静:“老师,这事我负全部责任,转账记录我晚上就发给你,也会让白迅写个收据。以后班级投票,还请您多盯着点,别再出现这样的情况。”
    班主任看着眼前的局面,又看了看白迅眼底未散的窘迫,轻轻点了点头:“是老师考虑不周全,没注意到投票里的问题。就按你说的办吧,下次一定严格监督,保证公平。”
    风波渐渐平息,窗外的阳光依旧温暖,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,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白迅走到陈义繁身边,声音还有些沙哑:“谢了,这笔钱……我以后一定会慢慢还你的。”
    陈义繁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摇了摇头,语气轻松下来:“跟我还客气这个?都是同班同学,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?以后再有人欺负你,别自己硬扛,告诉我。”
    周围的同学看着两人的身影,有人悄悄对李磊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别再计较;王浩则拿出手机,默默删掉了准备发给李磊的抱怨信息。刚才的算计、刻薄与自私,在陈义繁这份坦荡的善意面前,显得格外渺小而不堪。
    名额风波(续)
    风从敞开的窗缝里溜进来,卷着香樟树的叶子气息,轻轻掀动白迅桌角的草稿纸。他攥着那支被捏得发热的笔,指腹还留着刚才用力的红痕,听见陈义繁的话,喉结动了动,想说“不用”,却被喉咙里的涩意堵得发不出声。他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裤脚——那是姐姐去年穿旧的,裤长改短了两寸,针脚还是母亲咳着嗽缝的,心里像被浸了温水的棉絮,软得一塌糊涂。
    “走,放学我陪你去银行转卡。”陈义繁自然地把自己的练习册往白迅桌上推了推,“顺便去巷口那家老药店看看,我妈说那儿的进口药比医院便宜点,还能刷医保。”
    白迅猛地抬头,眼眶里的热意差点漫出来。他从来没跟别人提过母亲的药要刷医保、要比价的事,可陈义繁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窘迫,连台阶都铺得温和妥帖。
    教室后排的李磊,手指还绞着校服下摆,指尖的汗洇湿了布料。他看着陈义繁拍白迅肩膀的动作,想起上周自己跟父母吵着要买的限量球鞋——那双鞋的价格,够白迅母亲吃三个月的药。王浩凑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:“磊哥,要不……我把上次你请我吃的烧烤钱转你?”李磊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,只是把手机里那个“白迅装穷”的聊天群悄悄解散了。
    放学铃响的时候,夕阳把走廊铺成了橘色。陈义繁帮白迅把课本塞进洗得褪色的帆布包,指尖碰到包带缝补的补丁,顿了顿,又若无其事地往上提了提:“走,银行五点关门,得快点。”
    两人并肩走下楼,影子在台阶上拉得很长。白迅的帆布鞋鞋底磨得薄了,踩在水泥地上有点滑,陈义繁自然地伸手扶了他一把:“你这鞋该换了,周末我陪你去折扣店看看,我爸认识那儿的老板,能打五折。”白迅连忙摆手:“不用不用,这鞋还能穿。”陈义繁却笑着打断他:“就当是你给我讲数学题的报酬,我上次那道导数题,想了三天都没懂。”
    银行里人不多,白迅填转账单的时候,手指有点抖,在“收款人”那栏写了三遍才把自己的名字写工整。柜台阿姨把陈义繁递过来的银行卡推回去:“小伙子,转这么多钱给同学?”陈义繁把白迅的贫困证明复印件递过去,语气坦然:“他妈妈生病需要钱,这是班级的补助。”阿姨看了看证明上“慢性阻塞性肺疾病”的诊断,又看了看白迅攥着衣角的手,叹了口气:“好孩子,快转吧,阿姨给你优先办。”
    从银行出来,巷口的老药店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。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看见陈义繁就笑:“繁繁来了?你妈要的降压药我给留着呢。”陈义繁指了指白迅:“张奶奶,他要买那个进口的止咳药,就是您上次说有折扣的那个。”张奶奶拿起药盒,又看了看白迅手里的病历本,把价格标签撕下来,重新写了个数字:“按进货价给你,孩子,你妈妈不容易。”
    白迅捏着药盒,指尖碰着冰凉的包装,突然蹲下来,把脸埋在膝盖里。陈义繁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,风从巷口吹过来,带着晚饭的香气,裹着两人的影子,慢慢沉进了夜色里。
    第二天早读课,班长赵雅抱着一沓表格走进教室,把一张“班级互助资金公示单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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