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婿居然主动上交了五百两私房钱,王秋月立即一百个放心了,男人舍得交银子,比说一箩筐的山盟海誓更可信可靠。
罗兰以后有更多的时间跟妹妹相处,就把提问的机会都给了即将启程的母亲。
罗芙是真舍不得爹娘:“不能再住几日吗?我还想让萧瑀带咱们一家去城外好好逛逛……”
王秋月:“逛什么逛,萧瑀不读书了,你姐夫不读书了?别说我跟你爹没这份闲心,你们姐俩也都给我懂点事,关键时候别扯男人后腿。再说了,我们进京是为了给你送嫁,之前这一个月早就住够了,金窝银窝再好,都不如家里的草窝舒心。”
大女婿再好,不是亲儿子,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别扭。
姐妹俩都留不住爹娘,过了两日,吃完侯府给自家的践行宴,罗大元、王秋月便带着儿子罗松以及满满一车礼物离开了京城。
萧瑀陪妻子去城外送别,送完了,重新上了马车,罗芙的脸都哭花了。
萧瑀打湿帕子替妻子擦脸。
罗芙哭得发丝乱了,眼睛红了,还趁机朝新婚的夫君撂下几句狠话:“别以为我爹我娘走了你就可以欺负我,真有那一天,我一个人走也走回广陵,你换个妻子过吧……”
萧瑀眼中的妻子是真的狼狈,说话也不讲道理,成亲数日了,他有做过任何值得被她质疑品行的举动吗?
但这样的妻子又十分地惹人怜爱,萧瑀抱紧人道:“不会欺负你,也不会换别人,我萧瑀今生就你一个妻子。”
罗芙埋在他胸口抽搭两声,算是信了。
因为这一哭一小闹,小两口的关系又进了一层,夜里萧瑀更缠人了,罗芙也从一味的顺从变得大胆起来,一两次可以,次数多了,萧瑀敢抱过来,她就敢拧他,逮到哪里拧哪里,胳膊、腰、腿,疼得萧瑀缩回自己的那一侧后,都忍不住反思究竟是他太过分了,还是妻子本来就有些凶悍。
可到了白日,妻子依然温温柔柔地与他说话,情意绵绵地目送他去书房读书再在傍晚对他嘘寒问暖,萧瑀便确定是他咎由自取该掐,而非妻子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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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瑀可以待在书房埋头苦读,外面也没有亲友惦记他,但亲友间相处讲究人情往来,萧家娶了新媳妇进门,亲友们去喝了喜酒,回头就得找机会宴请小两口一回,好让自家与萧家的新妇彼此熟悉起来。
十月二十一,萧家最先收到了左相府的请帖,左相夫人邀请邓氏婆媳四个去相府赏菊。
花宴比直接请吃饭更自然,又是后宅妇人们的应酬,不请萧瑀也就合情合理了。
邓氏收到帖子,派人把三个儿媳妇都叫过来交待一声,等大儿媳、二儿媳走了,邓氏单独对小儿媳道:“我与相爷夫人话不投机,除了宴请所有亲友时彼此去对方家里吃顿饭,私底下的小聚小宴并无来往,这回的花宴人家是专门为了你请的。等着吧,相府请完,国公府也该送请帖来了,再就是没有姻亲的那几家公爵、武官之家,各种席面能一直吃到腊月去。”
罗芙难掩紧张:“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?”
邓氏笑道:“送礼有你大嫂安排,你人过去就行了,再就是做好尴尬的准备,因为咱们这种半路发家的,与那几家不是一路人。”
罗芙心里有数,回了慎思堂再把明日去相府赏菊的消息告诉萧瑀。
萧瑀只是点点头。
罗芙挨着他坐下,抱着他的手臂撒娇:“我第一次去相府做客,你就没什么要提醒我或是教我的?”
婆母自己都不擅长应酬贵妇们,自然无法教她,萧瑀从小与京城权贵子弟来往,肯定另有一番心得。
妻子问了,萧瑀的脑海里瞬间冒出一长串的话,譬如左相杨盛爱听阿谀奉承,其长子杨延宗看似儒雅博学其实只是徒有其表,次子杨延泰虽有才学却心胸狭隘,由此可证杨盛在教导儿子上面颇有不足,只有大嫂看起来端庄娴静无可指摘。
但明日杨家的男人们都去当差了,妻子见不到他们的面,萧瑀便不想背后论人是非。
“看大嫂的举止,左相夫人应该很重视礼法规矩,你想得她们认同,可以多学学大嫂,不想委屈自己,便学母亲行事吧。”萧瑀认真思索一番后,这么回答妻子。
罗芙身子微僵,稍稍松开他的手臂:“你的意思是,我平时的表现不够守礼规矩?”
萧瑀:“……在咱们家足够了,在外……”
罗芙根本没听他说完,气呼呼地扭头就走。
萧瑀看着妻子疾步间裙摆下露出来的里裤与绣鞋,很想提醒她,这种走法在相府那等人家是会被议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