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府衙叙旧:画舫余韵 (第2/2页)
府在考较他,也是善意的提醒。
他略一沉吟答道:“回大人,学生以为,诗词之道贵在性情重在真实。无论是‘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’的雄浑壮阔,还是‘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’的恬淡自然,皆源于作者的真情实感与对生活的深刻体悟。若一味堆砌辞藻,无病**,纵然格律工整,也不过是纸花,缺乏生命力。”
他顿了顿,结合自身经历道:“便如学生那‘卖馄饨’之句,虽不登大雅之堂,却是学生对市井生活最直接的观察。若论诗家正道,学生更欣赏白居易‘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’的主张,诗词当反映时代,关乎民生,方能流传久远。”
李知府听罢,抚掌赞叹:“好一个‘贵在性情,重在真实’!好一个‘文章合为时而著’!闲先生见解,果然不凡!如此说来,先生是主张诗以载道,而非徒具形式了?”
“载道或许言重,”林闲谦逊道,“但诗心当与民心相通。诗人眼中,不应只有风花雪月,更应有柴米油盐、人间烟火。能将寻常事物写出真趣、写出深意,方见功力。譬如杜工部‘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’,便是将人间不平融入诗句,力透纸背,感人至深。”
这番论述,既表达了林闲对诗词的理解,又巧妙地将自己“务实”的风格与诗家正道联系起来,显得有理有据,毫不突兀。
李知府眼中异彩连连,对林闲的评价又高了一层。
此子不仅见识超卓,于文学一道亦有如此深刻见解,绝非寻常腐儒可比。
他笑道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看来此番府试,本官对先生的诗作,更要期待一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