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我的人 (第2/3页)
得清晰,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,他低下头,轻声应道:“我知道,顾总,我没放在心上。”
没等多久,保洁员就推着工具车来了。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阿姨动作麻利,一边用专用清洁剂喷洒油渍,一边用吸水机反复清理,嘴里还小声嘀咕着“这地毯可贵了,还好没渗进去”。许悠悠站在一旁,帮着挪开桌角的文件,避免被清洁剂碰到,顾怆则回到办公桌后,重新拿起了那份季度财报,只是指尖落在纸页上,却半天没翻动一下。
保洁员离开时,特意把垃圾袋装得严严实实,还顺带擦了遍桌面。办公室里的油腻气息被消毒水的味道取代,地毯恢复了原本的深灰色,仿佛刚才的争吵和狼藉从未发生。顾怆放下财报,从椅子上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下摆,目光落在许悠悠身上时,眼底的冷硬已然散去,只剩下几分漫不经心的温和。
“刚才的事,吓到你了吧?”他走到许悠悠面前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带着点安抚的意味。许悠悠刚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回原位,闻言下意识地摇头:“顾总,我没事,不用……”
“别总跟我分这么清。”顾怆打断他的话,伸手拿起椅背上的深灰色大衣,径直递到许悠悠面前,“正好到饭点了,我请你吃饭,就当补偿。”他语气笃定,没给人拒绝的余地,说话时已经伸手,像从前无数次加班后那样,自然地握住了许悠悠的手腕。
许悠悠的指尖猛地蜷缩了一下。顾怆的掌心温热,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,触感清晰得让他心尖发紧。那温度透过衬衫袖口传过来,像一簇小火苗,顺着手腕往上烧,连耳尖都悄悄泛起了红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“不用这么麻烦,我回去吃就行”,可话到嘴边,看着顾怆眼底不容置喙的坚持——那眼底还藏着点没完全褪去的疲惫,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手腕被握着的地方越来越烫,他只能垂着眼,任由顾怆拉着他往外走。走廊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,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紧紧贴在一起。路过秘书台时,秘书林姐抬头看了一眼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却识趣地没多问,只是低头继续敲键盘,心里却忍不住嘀咕:顾总对许助理,好像确实比对别人不一样。
电梯缓缓下降,镜面倒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。顾怆握着他的手腕,手指轻轻晃了晃,像在安抚:“楼下新开了家日料,不过我记得你上次说不爱吃生冷的,还是去‘云庭’吧,他们家的松鼠鳜鱼做得不错,还有你喜欢的莲子百合羹。”许悠悠没说话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落在镜面里自己泛红的耳尖上,只觉得电梯里的空调温度好像太高了,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灼热。
云庭酒店坐落在市中心的CBD,通体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泛着暖金色的光,像一块镶嵌在城市里的宝石。门童穿着笔挺的红色制服,拉开旋转门时,浓郁的香氛混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,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凉意。顾怆松开许悠悠的手腕,转而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,低声说:“里面人多,跟紧我,免得走散了。”
许悠悠的肩膀一僵,指尖悄悄攥紧了大衣的衣角。顾怆的手臂带着温热的体温,隔着薄薄的衬衫传过来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他顺从地跟着顾怆往里走,目光飞快地扫过大厅——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,穿着精致礼服的客人坐在卡座里低声交谈,一切都显得优雅而奢华。可他心里却莫名发慌,总觉得好像有目光在盯着他们,直到走到包厢门口,那股不安感才稍稍褪去。
他没注意到,靠窗的卡座里,三道目光正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。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叫李曼,是苏晚的大学同学,此刻手里的叉子顿在半空,眼底满是惊讶:“那不是顾总吗?他怎么跟个男人走这么近?还揽着肩膀,这也太亲密了吧?”
她身边的女人叫张婷,烫着大波浪卷发,手里正拿着手机自拍,听到李曼的话,立刻转过头,看清顾怆身边的许悠悠时,眼睛瞬间亮了:“真的是顾总!那个男的是谁啊?看着像个助理,怎么跟顾总这么熟?”
坐在最里面的女人叫周雅,是苏晚的发小,性格最是八卦,她掏出手机,镜头悄悄对准两人的背影,手指飞快地按下了拍摄键。“你们看顾总的动作,多自然啊,肯定不是第一次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放大照片,“苏晚上午还在群里说去找顾总了,结果现在顾总就跟别的男人来吃饭,这也太讽刺了吧?”
李曼凑过来看了眼照片,眉头皱得更紧:“苏晚要是知道了,肯定得气死。上午她还跟我吐槽,说顾总天天跟这个助理待在一起,连回家的时间都少了。”张婷接过话茬,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:“那我们得赶紧告诉苏晚啊,这么大的事,她可不能被蒙在鼓里。”
周雅点点头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,还把刚拍的照片一起发给苏晚:“晚晚,我们在云庭看到顾总了!他跟一个男的一起来吃饭,举止特别亲密,顾总还帮他拂肩膀上的灰,看着就不对劲!你快看看照片!”
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弹出来,顾家老宅的包厢里,苏晚正对着镜子补妆。上午摔门而去后,她回了老宅,母亲拉着她絮絮叨叨安慰了半天,还骂顾怆不懂珍惜,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。桌上放着刚温好的燕窝,她正准备喝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出“周雅”的名字。
她以为是周雅来安慰她,随手点开微信,可看到照片的瞬间,手里的燕窝碗“啪嗒”一声掉在桌上,温热的燕窝洒了一地,瓷碗在地板上滚了几圈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照片里,顾怆侧着头跟许悠悠说话,嘴角带着她许久没见过的笑意——那笑意温柔得能掐出水来,是她结婚三年都没怎么见过的模样。而许悠悠站在他身边,虽然低着头,可顾怆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,姿态亲昵得刺眼。
紧接着,周雅又发来几段短视频。视频里,顾怆替许悠悠拉开椅子,动作绅士得无可挑剔;许悠悠坐下时,顾怆还伸手帮他拂掉了肩上的一根绒毛,指尖碰到许悠悠衬衫的瞬间,连眼神都软了几分。最让苏晚崩溃的是,视频最后,顾怆拿起菜单,低头问许悠悠想吃什么,语气里的耐心,是她从未拥有过的。
“顾怆……这是你逼我的!”苏晚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她猛地站起身,打翻了桌上的水杯,水洒在昂贵的丝绸裙摆上,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,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往下掉,砸在手机屏幕上,晕开了照片里顾怆的笑脸。
她冲进二楼的卧室,锁上门,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。手机屏幕还亮着,周雅还在群里发消息:“晚晚,你别生气啊,说不定就是普通同事吃饭呢?”可苏晚哪里听得进去,那些照片和视频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,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。
她猛地坐起来,点开微博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她先是发了一条长文,字里行间都带着委屈和控诉:“结婚三年,我从满怀期待到满心失望。他从不陪我吃一顿完整的饭,我生病时他在加班,我生日时他在开会,可他却有时间陪别人吃饭、逛街,甚至温柔到帮别人拂掉肩上的灰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要守着这样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,承受这些不该有的委屈。”
她还特意附上了几张自己独自待在家的照片——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,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燃尽了一半,医院的缴费单上只有她的名字。配文是:“这些年,我好像只是一个人在过婚姻生活。”
发送成功后,她又把云庭拍到的照片模糊处理了许悠悠的脸,只留下顾怆清晰的侧脸,发在了自己的小号上,配文:“有些人的婚姻,早就成了笑话,只是没人愿意戳破而已。”
做完这一切,她把手机扔在一边,趴在床上失声痛哭。她知道自己在造谣,知道顾怆加班是为了公司,知道那些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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