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15章余波与远行 (第2/3页)
玉之障
正午潮涨,望鸢号缓缓驶入暗礁带。海面颜色由蔚蓝变为墨绿,浪涌拍击礁体,溅起青白色玉屑——暗礁主体为“磁玉岩“,富含铁玉髓,可扰乱罗盘与无线电。
楼望和立于船头,透玉瞳全力开启——礁石内部纹理在他视界逐层透明:暗红色磁脉如藤蔓缠绕,空隙处闪出翠蓝玉筋,正是安全通道。他抬手,声音被海风撕扯却坚定:“左舵五,贴红脉西侧,稳速前进。“
驾驶台重复口令,船体在浪间划出细长白弧。连续半小时引航,暗礁带终于抛在身后,磁针恢复指向。驾驶台内,众人后背尽湿——稍有不慎,便是船毁人亡。
秦九真长舒一口气:“透玉瞳引航,古今独一份。“楼望和却望向更远海平线:“前面,才是真正的考场。“
三 火屿:赤焰之岸
第三日傍晚,火屿出现在视野。赤红色山体连绵,顶端烟云翻滚,岩浆如金线垂流,落入海面,激起百丈蒸汽。空气中硫磺与玉髓微粒混杂,阳光折射,天空呈现奇异的橙紫渐变。
港口位于山腹,天然峡湾,峭壁间凿出石阶,蜿蜒如龙。港口管理员——一位皮肤黝黑、眉眼如鹰的当地老者——审视着望鸢号文件,用生硬的通用语说:“火屿欢迎商人,但不欢迎掠夺者。贵船若只为取玉,请回。“
楼望和上前,双手奉上一块碧翠小原石,“透玉瞳“之力暗蕴其中,“我们只为寻求‘归源之心’,以平北方玉母之乱,非取无主之宝。“老者触及原石,感受到纯净玉意,神色稍缓,点头放行,却补充一句:“火屿玉心,百年一现,非正心者,见而不得。“
四 归源之心:百年一现
火屿内腹,火山活动频繁,地表裂缝喷出含玉髓的蒸汽,凝成“火玉髓“——赤红如血,触之温热,是炼制高阶玉器的稀材。然而,归源之心并非火玉髓,而是藏于火山最深处的“寒火玉心“,需在岩浆冷却一瞬,以正心之意引之出世。
当地祭火神庙保存着残缺石刻:
“寒火交迸,光射千丈;玉心归源,一念永宁。“
沈清鸢以弥勒玉佛触碰石刻,秘纹金光与石刻纹路严丝合缝,证实归源之心确实存在,且与玉母同脉同源。
五 寒火之径
入山第三日,队伍沿火山管道下行。岩壁温度渐高,氧气稀薄,每步皆需耗费极大体力。秦九真点燃“火玉髓“火把,火光赤红,却奇异地不熏人眼。
行至千米深处,岩浆河横亘前方,河面宽三十丈,热浪有点逼人。对岸,是一处天然平台,平台中央,寒白色的玉脉在赤红岩体中格外醒目——那即是“寒火玉心“的孕育地。
没有桥梁,没有索道,唯一通路是岩浆河面偶尔凸起的“火玉礁“。楼望和再以透玉瞳观测:火玉礁出现间隔约九十息,每次停留不足五息,稍有差池,便是灰飞烟灭。
他转身,目光坚定:“我引路,九真随我;清鸢居中,余者殿后。九十息一礁,不可迟疑。“
队伍无声点头,生死系于一线,信任便是最好的保险绳。
六 取心:一念永宁
平台之上,寒火玉心静静嵌于岩壁,拳头大小,通体乳白,却裹挟着赤红火焰纹路,冰与火在同一块玉中完美共生。
楼望和解下龙纹秘玺,以秘玺为引,透玉瞳为媒,缓缓靠近玉心。灼热气浪扑面而来,却在距他寸许处被无形力量分开——秘玺金光与玉佛白光交织,形成护罩。
他抬手,指尖触及玉心刹那,耳畔似响起古老心跳,“咚——“一声,火山轰鸣静止,岩浆河面凝固成黑红交错的硬壳,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。
沈清鸢迅速以玉佛贴向玉心,弥勒秘纹化作金丝,缠绕玉心,将其轻轻拖离岩壁。秦九真递上寒玉匣,玉心落入匣中,“咔嗒“一声,匣盖闭合,寒火光芒尽敛。
几乎同一瞬,岩浆恢复流动,火山深处传来沉闷轰鸣——取心成功,火山将醒。
“撤!“楼望和低喝,队伍沿原路狂奔,身后岩壁开始崩落,赤红岩浆如怒潮追袭。
七 逃离与余震
千米上升通道,此刻变得无比漫长。落石如雨,火玉髓火把在奔跑中熄灭,唯玉佛金光指引前路。
出口处,当地向导抛下绳索,众人依次攀出。楼望和最后离地一瞬,岩浆喷薄而出,冲天火柱映红夜空,也映红每一张疲惫却兴奋的面孔。
寒火玉心,终得入手。
八 归途与盟约
望鸢号拔锚返航,火屿渐渐隐入暮色。舱室内,寒玉匣静置桌案,玉心乳白光辉与玉母碧绿光晕遥相呼应,如日月同天。
楼望和提笔,写下《火屿行记》:
“寒火交迸,光射千丈;玉心归源,一念永宁。极南之焰,可熄北风;归源之道,不在取,而在正。“
他合上卷宗,望向窗外深海,“下一站,归家,归源。“
沈清鸢悄然走到身侧,轻声道:“玉母有救,玉石界有救。“
秦九真举杯,三人相碰,清脆声响与浪声混为一体——那是归航的信号,也是新风暴的序言。
九 尾声·风暴之前
夜色如墨,望鸢号破浪北去。火屿火山喷发的新闻,通过电波传向各大港口;黑石盟残部,也在暗处重新集结。
归源之心已得,但“封玉大典“仍需完整仪轨;夜沧澜的冷笑,透过伪透玉镜碎片,在遥远海面上回荡:“楼望和,你取玉心,我取你心。“
风暴,正在酝酿;而远航的船只,已驶入更深的夜。
——第0015章续1 终——
下章预告:归航途中,黑石盟截杀;封玉大典进入倒计时,玉母与玉心,终将相逢。
续2
——归源风暴
一、归航·暗潮
望鸢号驶离火屿第三日夜,进入北赤道逆流与东南贸易风交汇带。海面像一面被巨手反复揉搓的铜镜,浪涌高达四丈,船体每一次抬升与坠落,都似在提醒众人:归途从不温柔。
指挥舱内,楼望和立于雷达屏前,荧光绿点闪烁——两艘 unidentified vessel(不明船只)自火屿便尾随不舍,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海里,灯号忽明忽暗,像耐心守候的狼群。
“货轮改装,航速不低于十五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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