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交战区 (第3/3页)
有生命般盘旋了一瞬，随后进入了瓶子里。
华苼闭了闭眼，乳白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愧疚，又很快恢复平静。
两人没有停顿，走向下一具遗体。
第二具遗体的损伤更加严重，左臂齐肩断裂，腹部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，肠子已经外露并部分缺失。苏墨用生理盐水冲洗腹腔，随后开始逐层缝合。华苼则处理断臂的截面，用仿生材料填充后，覆盖上人造皮肤。
整个过程中，殓尸所里依旧安静得可怕。魏芊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加快了，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苏墨的右手——那里正握着一根细长的缝合针，针尖穿过破损的肌肉组织，拉出近乎完美的缝合线。
“您有没有什么遗言。”
这一次，黑雾凝聚得更加迅速。账本上的字迹也比之前更加清晰：“地下三层……储藏室……有幼虫……快杀……”
灵能再次被收集。苏墨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，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。
第三具遗体是一名女性，半边脸被酸液腐蚀，露出森白的颅骨。华苼负责面部修复，他用特殊材料重塑了缺失的颧骨和下颌，随后覆盖上仿生皮肤。苏墨则处理她颈部的撕裂伤，那里的动脉已经完全断裂，血液早已流干。
当黑雾从她体内升起时，账本上浮现出一行颤抖的字迹：“妈妈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灵能剥离的瞬间，苏墨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
第四具、第五具……
修复、缝合、倾听遗言、收集灵能。
流程机械地重复着，殓尸所内的温度似乎随着每一具遗体的处理而逐渐降低。魏芊的黑袍无风自动，她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掐入掌心。钱武祥依旧闭着眼，但霜天刀上的血痕正在缓慢蠕动，如同活物。
当最后一具遗体的灵能进入心脏位置的沉淀区域，与之前的积累融为一体，七条遗言。五条不能送达。墨缓缓直起身。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，呼吸也比平时沉重了几分。华苼则是沉默的站在他身旁。
魏芊终于动了。她向前迈了一步，黑袍下摆扫过地面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“这……是通灵者的能力？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。
苏墨没有回答，只是将账本收回腰间，开始清理入殓台上的血迹。华苼则走到洗手池前，机械地搓洗着手上的血渍。
钱武祥睁开眼，霜天刀上的血痕渐渐平静下来。“走吧。去战场！”他简短地说道，转身推开殓尸所的大门。
门外，剑锋防区的天空依旧阴沉，远处的炮火声从未停歇。